楔子 故事發生的時間在民國82年前後,要從二個可愛的小男生說起, 那年哥哥4歲弟弟3歲。從外婆家帶回台北的時候,兩兄弟最大的共同特徵就是笑起來, 都會露出四顆黑板牙(奶瓶性齲齒)。身為現代高知識分子的父母親,當然不能視而不見, 於是打電話預約牙醫師看診,行前自認已跟兩兄弟做好溝通及心理建設。 一坐上牙科治療椅,沒想到兄弟兩卻抵死不從。迫使本來和藹可親的父母, 瞬間轉變成兇狠的歹徒將兄弟五花大綁;仁慈的牙醫師也彷彿成為劊子手; 而一向寧靜的診所則傳出陣陣令人膽顫心驚的慘叫聲。結果英明的醫師在一片混亂中, 用懇切的眼神告訴狼狽的父母,給兩兄弟多一點時間,二年後再來吧! 這段時間請好好教他們刷牙。那年哥哥蛀牙5顆弟弟蛀牙4顆。第一回合結束,父母慘敗。 為母則強,記取教訓,擬定刷牙計畫,早上要刷,吃完飯要刷,睡覺前更要刷。 將兩兄弟集合跟前分析利弊得失、諄諄教誨、耳提面命一番,以為此番苦心縱然是冥頑不 靈的蠻夷小子也定能感動及教化的。為了讓這兩小子在早上刷牙,媽媽提早30分中起床, 準備好一切,道高一尺、魔高一丈,小子們就是有本事讓刷牙這事變成父母的夢靨, 原本溫馨的家庭,為了要兄弟倆刷牙,每天的結果就是在媽媽叫、爸爸跳、 小孩哭的狀態下匆匆出門各自上班上學。 有智慧的媽媽想早上沒時間,晚上總有空可以好好盯著你們刷牙吧! 無奈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,兄弟兩躲在浴室裡半天,每天都有不同的把戲可玩, 但就是不肯好好刷牙。時間一久媽媽也累了,二年也過了,兄弟也大了一些了。 再去牙科診所報到時,得到的結果是哥哥蛀牙6顆弟弟蛀牙5顆。 第二回合,母親敗北(爸爸早已退出戰場,當個事不干己的旁觀者)。 第三回合,父母親花了一個月多的時間,往返牙科診十數次, 花費數千元。終於把這二兄弟的牙齒整治完成,順道塗氟,以求杜絕後患。 第三回合,父母算扳回一成。雖然每天還是得跟二兄弟為刷牙的事奮戰, 但樂觀的媽媽認為勝利的曙光已經在望。 轉機 孩子的爸(以下用”我”來代替這個稱呼)是個新型牙線器的發明家, 為了拓展事業,遠赴美國拜訪一家專業的牙刷製造商,這家公司的創辦者是一位牙周病學 博士菲利浦先生,在二天一夜的相處中,發現到一個特殊的景象,不管是在車上、辦公室、 會議時、或者雞尾酒會上都可以看到有人在刷牙。請你想像一下那個畫面,一邊開車一邊刷牙; 一邊辦公一邊刷牙;一邊開會一邊刷牙;一手拿酒杯一手拿牙刷,對一個初次拜訪的我, 眼睛不知要往哪裡看,只能用渾身不自在來形容我的感受。最後實在忍不住問菲利浦先生: 「為什麼你們隨時都在刷牙」?菲利浦先生給了我ㄧ份資料,讓我自己看,又要我自己試試。 說我只要自己願意試就可以了解為什麼要這樣刷牙。 人不是那麼容易說做就做的,回到台灣我並沒有馬上試這種刷牙方式,隔了一陣子,一 晚就在晚餐後看電視時,眼睛看到某牙膏的廣告,耳朵聽到老婆叫小孩刷牙的不耐煩聲音。 美國菲利浦先生公司裡隨處可刷牙的畫面,出現在腦海裡,於是就拿了把牙刷,坐在客廳, 一邊看電視一邊刷牙。(男人就是有這點長處,不管週遭的環境如何混亂,都可以自已做 自己的事,完全置身事外。) 刷了大約十分鐘後(從廣告到廣告),我跳了起來,大叫:「老婆快拿把牙刷過來, 坐在我旁邊刷牙」,(老婆雖然剛罵完小孩,卻也沒多問,就乖乖的聽話,坐在沙發上就刷 起來了,可見我平常御妻有術。)好不容易等老婆刷完,我就要她用舌頭舔舔看牙齒, 「怎樣?感覺怎樣?」老婆:「很乾淨呀!」「從來沒有的乾淨對不對」我迫不及待的替 她回答。 從此,督促兩兄弟刷牙的工作,就變成是我的責任,但我卻甘之如飴,因為我的規 定皆大歡喜,要看電視,只要帶牙刷,要邊看電視邊刷牙就可以。 第四回合,父母反敗為勝。(爸爸再次成為主將) 用電視遙控器可以遙控小孩刷牙?不要懷疑。 當你以為小兄弟倆的道行只有這樣,那您實在太小看他們的智慧了, 我發覺小孩牙刷是帶了,也放在嘴巴了,但手就是不動,二眼直視前方,口中還含著牙刷, 電視看得真專心。叫他們刷牙,他們就動二下。果真上有政策,下有對策。但我也不是省油 的燈,一生氣把電視給關了,沒想到,電視一關,小兄弟同時就刷起牙來了,還唯恐我沒看 到他們的努力,紛紛表示:「我在認真刷了呀!趕快開電視!」電視一開,兄弟倆刷牙的頻 率又漸漸慢了下來。電視一關,小兄弟又同時就刷起牙來了。百試不爽!爸爸嚷著要去申請 專利,因為我家的電視遙控器可以遙控小孩刷牙。 第五回合,爸爸大獲全勝。(媽媽退居二線,樂得輕鬆) 時光芢苒,歲月如梭。話說如今兄弟倆均成為玉樹臨風的翩翩美少男, 分別就讀高二及國三,重點來了………健康檢查結果出爐………沒有近視、零蛀牙。 第六回合結束,結果如何,請看官自行評斷。 |